Claustrophobia
原创；Sameen Shaw/Root；普通级
S4花絮 + 多年以前看过的一篇Fanfiction留下的模糊印象（脑震荡和走走停停的电梯……），就有了这个小玩意儿。
Summary：一次普通任务，一个小意外，一处密闭空间……撒娇根，傲娇锤和表示被闪得很心苦的四叔。
***
“亲我一下，Sweetie。”
Shaw用她最凌厉的目光狠狠地瞪了紧贴在身边的那人一眼。“不。”斩钉截铁。
Root用胯骨抵在电梯间里的扶手上，侧着身子歪歪斜斜地站着。这种姿态令她们之间的身高差距被拉近了不少，她稍稍抬眼，目光便越过Root的肩膀，瞟见了持守着威严姿态立在另一侧的John Reese。高大男人挺直了腰杆，两只手深深插在西装口袋里，眼睛死死锁住了前方的空气。
抑或是站在他前面那个人的后脑勺。
电梯里的人有点多，闷得厉害。Shaw的额头上沁出一层薄薄的汗。
“那就抱抱我。”Root弯腰低头，肆无忌惮地又贴近了些。
站在她俩前面的两位老者默契地同时转过头来看了一眼，又迅速默契而礼貌地收了回去。老妇人似乎还冲着她挤了一下眼睛，但老头儿的目光在Root脸上停留的时间似乎长了那么0.05秒。Shaw很想冲着那颗银发稀疏的后脑勺狠狠来一拳。
“Root，安静！”她嘶着嗓子尽力低声吐字，却还是招惹到更多的人回过头来。僵成了一块石头的John也动了一动，似乎是企图往电梯角落里缩，拉开自己与她们两人之间的距离。
真叫丢人现眼。
27楼。门打开。两个人出电梯，五个人挤进来。老头儿老太太齐齐地往后退了小半步，将她们堵了个严严实实。Root不得不稍稍转身，站成与Shaw几乎并肩，却也趁机把自己的身体斜倚在了她的肩膀上。
门关上。恢复下行的一瞬间，Root晃了一晃，全然下意识地，Shaw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。
“亲亲我嘛，Sameen……”
“想~都~别~想。”咬牙切齿。
John Reese黝黑的一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，但Shaw猜想自己的两颊不免有些泛红。电梯里实在太闷热。缺氧。该不会是Finch在黑进监控系统的时候连带着把通风设备搞瘫痪了？
23楼。门打开。四个人出去。一个人进来。稍微松快了些。
门关上。电梯再度下行。Root这一次在她的臂弯里站定了，没有晃。
Shaw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，几缕棕色的发丝随着吐纳的气流在她眼前轻轻地飘。她低下眼去盯着自己的领口看，她今天装扮的是中规中矩的OL，黑色西装套装，修身短上衣里面穿了件雪白的衬衫。衬衫的前襟上铺洒着大大小小的红点，刚才在天台的时候她并没有注意到。仍然是下意识的，她揽紧了Root的腰。
电梯里惨白的灯光跟着跳了两下。这鬼地方真让人生起幽闭恐惧！
Claustrophobia? Sameen Shaw? 没错，如果旁边粘着个Root。
“这不算，Shaw，”Root的气息直吹得她的耳根子痒。“我要的是一个hug，一个kiss……”
她手上加力在Root的腰间掐了一把。无耻之徒痛得倒吸一口气，老实了。
19楼。没有人出去。三个人进来。
17楼。两个人出去。一个人进来。
没有比这更慢的电梯。没有比这更封闭的空间。Shaw快要受不了了。她的脑子涨痛得要爆。浑身灼烧的血管通通都要爆。她只求死前能透一口新鲜空气，好歹做个快活鬼。
16楼。三个人出去。三个人进来。绝望。
15楼……一楼一停吗？
她扭头看了看Root。Root的脖子就像昨天她们在中国城吃的米粉，白花花软绵绵地支楞不起一颗脑袋，只好耷拉着头靠在她的肩上。浓密的棕色头发没能遮住额头上的伤，一道血红的口子赫赫然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。
她咽下一口口水，觉得亲一下也不妨。如果不是John Reese就站在Root身侧的话。
偷眼看John，那神情，分明铁了心当残疾人，眼不能见，耳不能闻。她就是现场扒了Root的衣服John也不会用余光扫一眼。
14楼。五个人出去，两个人进来。她已经完全没有了立场。
13楼。三个人出去，一个人进来。她果断地意识到这么优柔寡断不是Sameen Shaw。
12楼。一个人出去，两个人进来。她决定满足Root的小心愿。
毕竟人家受了伤。尽管这伤受的一星半点儿都不是Sameen Shaw的责任。
好吧，或许Sameen Shaw不是没有那么一点点责任。如果自己第一下就能把号码放倒，也不至于引得Root过来管闲事。
11楼。她低下头去试图用自己的嘴唇碰一碰Root的额头。为了躲开伤口她不得不费力地勾着脖子。
她没有Root那样的长脖子，但也不至于够不到。可偏偏就是没够到。
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，不是自己脖子不够长。是Root整个人在顺着电梯壁往下出溜。
她听见自己压得低低的声音仍然是平静的。“John，帮把手！”
一只臂膀从Root的身后绕过来，帮着她把瘦高人儿重新架得站直了。Root的脑袋不得不离开了她的肩，骨碌碌地滚过去歪靠在了John的西装领口。她伸手替Root拨了拨头发，将额头上血红的口子遮蔽得几乎看不见，但还是有几个新进来的好事者不住地回头瞟。她亮出自己的眼刀，逐个逼了回去。
Claustrophobia并不影响Sameen Shaw眼刀的凌厉，以至于Root冲着John的胡茬子撅起嘴带着颤音恬不知耻地说出“Sweetie，亲一下啦……”的时候，满电梯的人再没有一个敢回头。
John连脚趾头都绷紧到僵住，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Shaw知道自己也是狼狈的：方才电梯启动下行的瞬间导致的血往上涌，脑子嗡地一下就晕了，一颗心也跳得太过慌张，眉头掌心全是汗。
否则她一定要好好取笑一下John和他那一身无论跟天气还是场合都违和的Amani……
染了Root的血的Amani……Shaw就快要闭过气去。
4楼。就在晃神的那半分钟里，被困在狭小密闭空间里的人已经所剩无几。有几个接不住她眼刀的，只怕是提前逃跑了去找楼梯。始终卡在他们身前的老头儿老太太终于也在这一楼层迈出了电梯间。
没有人进来。
谢天谢地电梯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。她将Root的重量全部塞给John，自己上前一步按下了紧急停止按钮。
转过身来的时候Sameen Shaw看到了自己这辈子目睹过的最诡异的一幕：John抱着Root坐在电梯的地板上，Root傻呵呵地笑着抬眼看着自己。
“Sweetie，我的那个kiss……”
看在上帝的份儿上！
TM求你在她耳朵里说句话。为了John的心理健康。
她强行压下怒火，绷住一脸的严肃在Root面前蹲了下来。“听着，Root，别说胡话。你受伤了，脑子……”她指了指自己的头，“不清楚。保持安静，好吗？”
拜托。亲多少下都可以但不是在这里。我以后还要在John Reese面前做人。
“哦？”Root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望向她，这一派天真纯洁的神情是这个没羞没臊的人惯常使用的伎俩，只可惜今天这双眸子里一团迷雾混沌，全无平日里的清澈透亮。“怎么弄的？”
怎么弄的？怪Finch前期调查出了纰漏，她们今天对付的号码远不像设想的那样不堪一击；也怪自己轻敌大意，疏忽了防备。要不是Root及时赶过来、捡起那人掉落在地的文件包朝着他的脑袋狠狠砸了那么一下，自己少说也要挂个轻彩。
但后面的事情怪不到Shaw的头上，似乎只能怪Root的运气不好。她到底力量不够，号码被砸得晕晕乎乎摇摇晃晃却硬是没倒。Shaw摸着良心说，Root接下来的连贯动作漂亮之极（到底是她Sameen Shaw手把手教出来的）：浑身绷足力气就地一个旋转，一头长发甩得那叫一个潇洒！顺势长胳膊一挥抡着包直奔着号码的头颅而去，稳稳击中本是毫无问题的。偏偏那男人早不倒晚不倒选在那一刻双膝一软瘫在地上，Root抡了个空，整个人带着呼呼风声一头就栽了下去，结结实实撞在一个水泥疙瘩上。
Shaw无奈地摇头。“你全无印象？脑震荡，必须送你去医院了。”
“我不去。脑震荡？你亲亲我我就好了。”
Shaw恨不得勒死她。她一定是故意的。那一脑子坏水儿震荡几下又不会改良。
既然还记得早上出门时两个人之间的赌约，或许她的伤势并没有自己担心的那么糟糕。
“我说这是个Victim，”Shaw说。
“我看准他是Perp，”Root说，并指了指耳朵摇了摇头，对天发誓自己没有作弊。
Shaw嗤之以鼻。就这个号码？白白净净，和颜悦色的文弱书生。“Victim，午餐的馆子我来点，你埋单。”
“一言为定。Perp，我要一个hug，一个kiss。”
耳机里传来Finch颇显焦虑的声音。“Ms Shaw，Mr Reese，脑震荡不是小事情。请务必送Ms Groves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。”
“Harooo……相信我，他们小题大做。”Root笑着摇头，却依旧赖在John的怀里不动，一双朦朦胧胧不怀好意的眼睛在Shaw的鼻子和下巴之间扫来扫去，显然聚不住焦。
“那么，Ms Groves，请说出圆周率小数点后100位。”
“嗯？……”Root从Shaw的下巴上转移开了目光，身体坐直了些，眼神也聚拢了些。“Harold，这就是能教你放心的题目？有没有更难的？……141592653589793238462643383279502884197169399……”
耳机里的Harold Finch松了一口气。“好吧，你们三个赶紧回来吧。”
“……375105820974944……”Root笑得很得意。
Shaw依然紧锁着眉头。“到地下车库还要再往下走5层。电梯你行吗？还是我们架着你走楼梯？”
“……59230781640628620899……保险起见我们还是走楼梯吧。我怕我是有一点点……Claustrophobia，Sameen。”
John的表情是：你就地杀了我吧。
FIN
